你想給自己一張怎樣的成績單？

107年1月9日  星期二

        學期末，課程大致也結束了，除了幫孩子們複習月考範圍外，最令人煩心的便是每學期一次的成績單了。成績單上除了各領域科目的成績之外，還有「文字描述總評」，也就是所謂的「評語」。根據過往，每個孩子的評語，我大概會打上兩百字左右，十八個孩子，估計三千六百個字，換算成每天一千字左右的小日記，應該三個晚上就可以寫完了。

        然而，這件工作不是用數字計算這樣簡單就可以解決的。元旦連假前，我就把這件工作排在行程中。連假都已經結束了，甚至過了十天，我竟然只完成了一個人！對！我沒說錯，你也沒看錯，就那麼一個！

        我讀書的時代，老師給的評語很簡單，所謂的「八字箴言」，每個孩子寫上兩個四字詞語，很快就寫完了。是因為當年沒有電腦這玩意兒，老師必須用手寫，所以不方便寫太多字數嗎？或是因為其實「八個字」就足以描述一個孩子在各方面的表現了呢？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答案。

        翻出我小學時的「學生手冊」，一年級時的評語是「聰明認真」；二年級時是「聰明認真、進取心強」；三年級上學期的時侯是「專心學習，聽話的態度差，尚須學習」，下學期，又出現「聰明認真」；四年級上學期是「聰明活潑」，下學期則是「聰明活潑、學習態度稍差」；五年級上學期是「聰明卻不虛心」，下學期是「反應靈敏」。六年級轉學了，究竟是沒有學生手冊，或是我遺失了成績單，我倒真的不記得了。

        上了國中，老師給的評語，每學期還是八字箴言：國一上「活潑進取、刻苦奮進」，國一下「精敏勤學、力學不倦」；國二上「精敏勤學、熱心公益」，國二下「活潑進取、課業認真」，國三上「精敏勤學、進取有為」，國三下「豪爽、樂觀、進取」。細細看，大約就是幾個詞換來換去的排列組合，也許，這就是我給老師的印象。

        該給孩子怎樣的評語呢？同一批孩子，都已經要寫第三個學期了，應該要製造一個假象、輕描淡寫的、虛偽的只寫稱讚的好話嗎？還是該誠實一點、一針見血、毫不保留的呈現應該要改進的面向呢？當然，有很多的孩子真的令我十分讚賞，不管是課業或是待人處事，都相當優秀；但也有我認為現況已經相當糟糕，再不好好面對自己問題，上了國中一定狀況百出的。

        只是，每學期收回成績單時，我總要拜託孩子「半強迫」的請家長寫意見欄，甚至加一點點獎勵的誘因。常常，我會納悶，當我花了那麼多時間、花了那麼多心思去寫那「兩百字」的評語時，真正在意內容的到底有幾個人呢？如果，沒有人真正在意，那我又何必自苦，一定要寫上那麼多字呢？

        你「想要」怎樣的一張成績單？

        你「能給」自己怎樣的一張成績單？

        還是……

        成績單不過就是一張沒有意義的紙罷了！看完，就丟了吧！